乡燕
文/陈玉兴

你怀揣朴素，生于乡下
身披燕尾长服。在田间划出了一道道闪电

春天来了。一声鸟鸣断了山涯
世界沉浸在花暖中
长着绒毛的大巴山，在旷野里静卧

在乡下每户农家的屋檐下
燕子纷纷筑巢，产卵
孵出的小燕子，叽叽歪歪
心里都荡漾着合家的甜蜜

在乡下。一座大山
岿然不动，像一尊佛
农家的炊烟像香火一样爬到半山腰
太阳落在山的那边
每一个黄昏都能看到血色残阳
在大山上的屋里阵痛分娩

此时的大地开始痉挛
燕子拍拍翅膀
拍醒了整个山恋
所有的溪流都开始歌唱
所有的绿色都慌里慌张

燕子列队而形
听从着首领的号令
它们每年从遥远的南方飞回
翅膀上驮着信笺
共赴这场春日的盛宴

它们生于农家小户
一大早，像多舌的农妇叽叽喳喳
它们一振翅
所有的山恋都舞动了起来

作于202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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