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
星河垂落时,
我梦见:
我们的灵魂化作两片云,
在宇宙的呼吸里轻盈旋舞。
脚下是倒悬的沧海,
头顶是流动的鎏金,
风中有菩提树开花的声响,
浪尖跃起的鱼群,
正把星辰缀成珍珠项链。
昨夜,
月光酿酒时,
我梦见:
我们相拥成一座桥,
任时光的河水从肋间穿过。
你眼中有我前世的模样,
我掌纹里藏你来生的路途,
静默比情话更震耳欲聋,
当两簇心跳,
在寂静中开出并蒂莲。
昨夜,
晨露未晞时,
我梦见:
故乡的老槐树突然开花,
母亲的笑纹里淌出银河。
她将我们的名字,
种进月亮沃土,
长成连理枝的模样——
"孩子你看,
真正的姻缘,
是两棵树共享同一片根系"。
昨夜,
朝霞分娩时,
我梦见:
为你披上月光织就的纱,
你睫毛悬挂的露珠里,
有整个春天在荡漾。
我们不用说话,
誓言早已刻进骨骼,
像古茶树用年轮,
铭记每一场季风的吻。
昨夜,
潮汐退却时,
我梦见:
我们在陶渊明的菊圃醒来,
你用露水煮茶,
我以松针写诗。
海鸥衔来落日当印章,
沙滩上并排的脚印,
渐渐长成通向永恒的栈道。
昨夜,
昙花绽放时,
我梦见:
醉意朦胧的银河里,
我们互为彼此的容器。
你饮尽我的沧桑,
我吞下你的风雪,
在眼神交汇的刹那,
参透了:
最深的清醒,
往往以沉醉为舟。
昨夜,
流星坠落时,
我梦见:
我们变成夸父与羲和,
你在光中奔跑,
我在暗处守望。
当天地终要分离,
请记住——
我留在你掌心的温度,
是下次重逢的伏笔。
这个永夜,
我愿长梦不醒:
我们是庄周梦里的蝴蝶,
是梵高画中的星月,
是泰戈尔诗里,
那两滴最终相融的晨露。
让所有别离都成为逗号,
在轮回的叙事里,
我们终将,
在"永远"这个词上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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