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路西法，
你曾是最美的晨星，
披着月华的外衣，
为天堂带来光明。
凡人无不歌颂你——
可敬的人类检察官。
可你为何私入神界？
为何反抗神的统治？
为何堕落至此？
圣经的第九十九行，
将记满你的罪恶。”

路西法：“上帝，你可曾生来就是上帝？
企图用宗教掌握人心，
是非都要听你的号令。
可曾见过北极的十二道星光，
甘心折断黑色羽翼；
生出黑角，引诱亚当夏娃——
那是撒旦主的恩赐。
我将，
激战在地中海岸，
流浪在印度洋北，
消亡在东欧平原。”

黄帝：“蚩尤，
你这蛮荒的下等臣民，
你敢反抗我的统治？
我要将你发配至九幽深渊，
永世不得回归中原！
派遣应龙降下洪灾，淹没冀州之野；
指挥女魃布施大旱，焚尽苗疆之地。”

蚩尤：“炎黄一起上，我有何惧？
凭什么这世界由你主宰！
我虽败于涿鹿，
我虽身死于冀州——
巫女为我预知后世：
我的后裔化作刑天，
断首仍舞干戚；
我的后裔化作屈原，
国亡以身殉之；
我的后裔化作项羽，
东夷永不为奴！”

终章：
弑神者被典籍记载，
叛离者被百姓遗弃。
闹市口，围观凌迟的人群，
将青菜鸡蛋扔向宋江、黄巢，或是秋瑾；
耶稣的十字架否认钉死的骑士，
脏水粪便泼向拜伦、斯巴达，或在巴黎。

撒旦的断角成了但丁的钢笔，
蚩尤的手足化作屈原的诰命。
耶路撒冷的圣殿山或是长安未央殿，
无不是胜利者书写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