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这个季节是寒食的共飨
随父叩头、揖首，虔诚的姿态
只为觊觎那坟前长出的供品
那是土里种的、树上结的、数了又数都
经年不得的奢望

长大后，这个季节是思念
的草长莺飞。父亲盼儿的身影被拉成
弯月，脚步滞重，气喘如牛
扶住他、牵住他，用爬，用托
用凝固的姿态，让土地、大山长出
根脉，让青烟标记归去的路

昨日，飘荡的细雨终没等来儿子的消息
孤冷的坟头盛不下太多的祭品
伤痛绵延，跌倒在地
天空勾勒出父亲灰蒙的脸
是责备，还是挽留？
群山不言，我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