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味道

曲然

一向自由的风
也在这里撞上了南墙
同时，也撞着这匹
被主人遗留在城墙跟的骆驼

骆驼对此并不在意
本来就是沿着风铺的路
爬过雪山穿过大漠
才一直走到这里
现在，只静静地卧着
用老得四处漏风的牙口
没完没了地咀嚼风的味道

岁月被反刍成腮边的白沫
过滤出来的恩恩怨怨
再磕牙也都默默地吞下
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
一眼空洞地瞧着一个更大的空洞

那曾被主人视为生命和希望的蹄印和驼铃
被一串串嚼碎在风里，去和一路上飘动的经幡重逢

2025年3月30日于歌笛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