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白檵木的花比往年更多
借着草木的湿气,我仔细辨认墓碑上的字迹
从中确认了父亲,就在这里
第一件事就是伸出手
擦拭碑上的尘土
极轻极轻地擦,往事也就变得清晰起来
他曾用湿毛巾捂在我鼻子上
给我洗脸,我总是嫌动作过重躲起来
我生性耿直的父亲啊
就在这里。给父亲扫墓
我拔起那些杂草,又添上新土
跪下磕头。我的父亲
那个膝下无儿心生悲怆的父亲
可以松口气了
屋檐下站着说话的,不止是他的小女儿
还有邻家的游子
短短几十年
我们都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杜家庄的畈田还是那么平整
大门上挂锁的人家,一家又一家
一家又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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