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河,藏在旧信封的缝隙里。
墨水未干,词语倒退,
一只未寄出的邮票,蜷缩成枯叶,
贴在时光的边角。
灰尘咳嗽,勾勒光的轮廓;
影子切割黄昏的骨骼。
风声收割耳朵——
空洞是最纯净的乐器。
月亮低垂,皱巴巴的伞。
雨打湿石头,石头在夜里发芽。
命运是一张漏掉鬼牌的扑克牌,
溜进星河隧道,在混沌里,
反刍答案,长出更深的疑问。
睁眼,光的碎片刺破梦的柔软。
那些唤作“爱”的事物,
在回音中熔化,流淌,
拍打裂隙,打湿最后一行
未被书写的诗句。
点评
诗歌是语言的艺术,语言需要工匠般的精心雕琢。这首诗的标题非常难得,掩在抽屉里的一束光令人好奇。开篇说,这是一条“藏在旧信封的缝隙里”的河流,自然是一封不便言说感情的信,“词语倒退”,自是难以言表的意思,接下来的蜷缩和边角,均是对信的描摹,它未尽其意,或者不敢确认,只好蜷缩,只好在边角。这封信却又是刻骨的,灰尘咳嗽,极尽时间折磨下的难言之苦,一些难以入耳的风声让信的主人难以承受,最终认同了空洞,也就是对信中内容的否认。接下来,在失望中怀想过往,月亮低垂,皱巴巴的伞,既是过往也是现实,最终那束未寄出的光“碎片刺破梦的柔软”,梦破灭,打湿了诗句。整体而言,这首诗呈现了追溯美好过往又失望至极的一种情绪情感流动,个别地方略显直白,如“命运是一张漏掉鬼牌的扑克牌”之类的比喻过于通俗,句式欠缺新意;“墨迹未干”的表述也不够精准,“墨迹未干”说明信写了不久,而诗一直在强调这段感情尘封已久,已然寄不出去。精准,再精准,为诗歌插上飞翔的翅膀,是诗人永恒的追求。
✦特邀点评:汪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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