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绿色面纱（1999年春）

一条加了花边的新闻
使山姆大叔的微笑窘迫了许多
但是  在白宫
有人却精明得很呢
眼球一转
地球从北美转到了南欧

在他的眼里
多瑙河畔那个美丽的
斯拉夫人的家园
竟然比莱温斯基迷人的秋波
更加蓝色得勾魂摄魄了

于是  那里的城市和乡村
转眼间  就被炸弹的音符
谱成一曲呼啸的
战地奏鸣曲

所谓人权
所谓民主
B2和F117以及它的同伙们
就可以在美国和北约的指挥棒下
心安理得地演奏那首
叫作《战争》的进行曲

差不多了  签字吧
民主不过是一块听起来很漂亮的
绿色面纱
它可以随时随地用来遮盖
或掀起硝烟

谁敢相信
那一抹淡淡的绿色
就能遮住巴尔干狂魔般的烟火
谁会知道
那一块薄薄的绿纱
就能擦干科索沃情人般的眼泪



二、血色印记（1999年5月7日凌晨）

在美丽的巴尔干半岛
战火中呻吟的贝尔格莱德
今天  又添了一块新的伤疤
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
在几声巨响之后
骤然弥漫在狰狞的火光里

五枚导弹
从五个精心设计的角度
将联合国的公约
废纸一般
洞穿

一个精确的失误
一句理所当然的谎言
就轻松地将三名华人记者的灵魂
超度到异国的天堂

然而  那位满面桃色的风流帅哥
对着睽睽众目
像是对着莱温斯基那样
只是双肩耸了几下
轻松地说了声
I’m  sorry

但是  历史并不轻松
在炎黄子孙的印象派画展上
驻南联盟使馆的废墟
是烙在中华民族酮体上
一道深深的血色印记

三、黑色“9·11”（2001年9月11日）

清晨  电视和电台的声波
地震了世界的舆论

如珍珠港重磅炸弹的爆炸
如广岛长崎原子弹的爆炸
如朝鲜半岛毒气弹的爆炸
如越南战场生化武器的爆炸
如巴格达激光制导炸弹的爆炸
如科索沃贫铀弹的爆炸
如中国驻南联盟大使馆导弹的爆炸
在美利坚  在五角大楼和世贸大厦
几架飞机
引爆了世界的眼球

这又是一次精心的谋划
这又是一次阴险的算计
如出前辙
悲剧总是在重复演出
编剧和导演却始终神隐于幕后

也许应验了一句古语
也许是一种因由的必然
这一天  正义的人们都在深思
害人者和被害者也应深思
谎言民主者和恶棍世界警察更应深思

这一天  山姆大叔的幽默被浓烟涂了一层黑色
这一天  星条旗笼罩在滚滚的烟雾里
这一天  美利坚的表情的确有些囧态

四、橙色的火球·橄榄色的梦（2003年3月20日午夜）

沉闷的爆炸声
又一次击碎了我的梦境
站在梦乡的山巅
我看见许多恶鸟在俯冲
巴格达上空烟花灿烂

一个个橙色的火球
挂在半空
像转基因的脐橙
嫁接在浓烟弥漫的火树上
更像是西方的圣诞树
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橘灯
似乎伊拉克改变了穆斯林的风俗
不知时节地沉浸
在美英策划的圣诞节里

我正在纳闷
突然  有电视新闻说
那是人道主义的恩赐
是尊敬的安南先生
特意用石油换来的食品

冠冕堂皇的言辞很多
有人说  那里是生长邪恶的轴心
有人说  那里是独裁者的乐园
有人说  那是石油催生的孽种
有人说  那是黑金惹的祸
也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
是萨达姆先生嘴太硬
老鼠戏猫胡骚情

可是  我还是纳闷
谁是和平的中心
谁是自由的主人
谁能让人们睡得安稳
谁能给世界一个橄榄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