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河面辅上木板，成就一条狭窄之路
还是原来的流水
放纵渡船，横成诗意的自在
或误入一段擦肩而过

也是从那天开始
路过渡口的人，不再瞭望
风雨来时，专注于桥的摇晃

我更相信水路，它的每一次渡
会产生不确定性，与微妙的变化
在我看不见的深处，与远处


二

我只有被迫
选择其中的一种

都无法让我抵达
即使它们拥有潮水、风雨
以及各自颠簸的路

远方是我最初的虚构
如今，我学会了虚构船与桥

而我曾经渡的河
已经永远回不去了


三

耳边的滴水声，来自青翠的竹篙
夕阳切开一条横向的水路
一双望归的鞋子在渡口失去踪迹

人生沉浮，风浪一阵高过一阵
从此，悲伤与喜悦交替

上下都是陡坡，时间的光线里
为何影子越来越长

离家的渡船，回乡的木桥
在记忆里，都是真迹


四

更早更早些，不知道这段枯木
会不会雨季是船，搁在冬天就是桥了

河埠头的榆树纠结了很长时间
幸好小鸟抬高了天空，鱼儿潜在水下

那年我看到它，与炊烟一起勾画蓝图
等到树荫渡过河，叶落之外架起了水泥桥

最初的远方，已没了想像的空间
三十年后，还是以树的形象站在原地

我走到它下面，看见的是岁月是年轮
可惜我只能读懂，其中少数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