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去H镇，拜访我的故人；
人们说他疯癫，自称“瞳”之父。
举起帆船模型和尺规，他问我什么是神；
我一愣，说那是神话中的生物；
听到“生物”双眸一亮，他紧接着胡言乱语：
“宇宙深邃的生灵，智慧基因赋予人猿；
教会生存的方法，那是人类的起源。”
他说“瞳”是他的故乡，在平行宇宙；
他创办了理想的学院，可惜最终消失。
“人人都是老师，随时讲述自己的学问；
人人都是学生，随时反驳老师的谬误。”
他开始滔滔不绝，仿佛学院情景的再现：
“自卑喜找自己问题，自负喜找他人原因；
自我说服的乐观，或许是生存的强劲动力；
有人不愿“柏拉图”式爱情，却伪装乐意和崇尚；
随波逐流是盲从，还是利益追逐的臆想？
理性感性实为一体，蕴藏意识诞生奥秘；
强加的观念给无解的东西找到正当诠释；
顶峰的喜悦在打开礼盒前的一瞬间，
真正的恐惧在即将来临的失败之前；
一生梦境的拼合，构成属于你的平行世界？
意识也是实物？用意识研究意识可以成功？
每个人的意识就是一个独立的平行宇宙？
看到的世界是实在，还是意识构建的影像？
害怕分为两层：害怕某个东西，
更害怕因害怕那个东西产生的焦虑；
微小比分落后，可转折一场比赛的胜负；
讽刺使人顿悟，本性使有人还是知行不一；
发自内心的自我否定是进步的良性否定；
人不相信自己的白日梦，但相信别人的；
“念旧”的本质或是距离制造美、掩盖丑，
当新得的东西失去后，人或也会“念新”；
已知答案的问句使答者屈从问者的想法；
……
所以，你们来这世界的目的是什么？”
他不等我们回答，目光向远处发散：
“意识藏着未来的奥秘，想象也可是实物；
当纸笔创作小说，想象便存在了世间！”
我问他“瞳”到底是什么，他只是微微一笑：
“船锚加上等号的徽章，那是我的荣光！”
在后来，后来我竟才想起来，
李瞳，是他过世的儿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