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飞过广场的上空


一只鸽子无声无息飞过广场上空的时候
阳光刚好划过它的双翼
在地上投下影子
打太极的老头突然回正身姿
望着鸽子远去的方向
敬了一个军礼
干瘦矮小的他被路过的风
打开
像一朵干花重新绽放在春天里



老兵的眼泪

爷爷去世时，二爷爷从省城赶回来
伏跪在爷爷棺前
像枪杆子给玉米杆子下跪
那一年，他们接受父亲的安排
一个扛着锄头保家，一个背起钢枪卫国
送二爷爷出村时，他们的命运
也在路口岔开。爷爷六十大寿二爷爷也来过
同席而坐，一个像土鸡，一个像斗鸡
十年后，没赶上寿宴，只见到遗像
下跪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他们
是那样的相像，一奶同胞啊
再看他们的儿女，俨然先祖们复活欢聚
那块钢还是哭了，深陷的眼窝里泪水涟涟
这位朝鲜战场上杀过人中过枪
获过“五好战士”、“神枪手”表彰的老兵
被巨大的悲伤击中
就像他无法忍受被侵略的疼痛
穿上军装握紧钢枪，跨过了鸭绿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