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是一棵移动的植物

与山上的那些桃树、野杏子

映山红、山丹丹互相映照

以及许多不知名的植物

仿佛戚继光当年的部下

守卫着这片土地

 

城墙上的每一块砖

都富有营养

它有每一个中国人身上都需要的物质

它是我们精神上的钙、蛋白质、维生素

它从地面上输送到我的脚板心

一股热流涌遍全身

它方方的形状  棱角分明

像我年轻的时候

它粗糙的肌肤像一个严肃的制度

放射出历史的厚重

赋予我们责任和使命

 

山顶上，我用四两力气

把两朵棉花似的云

推到更高更远的地方

 

左手那一朵

是祖国天空颁发给我的证书

似乎篆刻着“好汉”两字

那酷暑中的凉爽

在指尖上还残留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右手的一朵

应该是密云水库蒸发的水汽

还有黄河长江的、钓鱼岛一带的

三沙市一带的

以及珠穆朗玛峰厚厚的积雪

我在这朵云里

喂养了十二尾鱼苗

——我的核心价值观

它们摇头摆尾

一会儿游到了深处

或许趁雨溜到了江河湖海

甚至老家门前那一口池塘

 

 

  二

我把我自己当成了长城的一块砖

一块会说话会唱歌跳舞会劳动的砖

一块柔中带刚的砖

是长城的一部分

拥有长城谦逊的品格

 

我愿意  做你攀登高峰的台阶

做你奋勇前进的扶手

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反作用于你  

使你的脚仿佛安装了弹簧

提升你整个人、整个群体

 

但是

我也会像小鸟一样

闪电一样飞

终止你不是善意甚至罪恶的快感

然后我会回来

回到我原来的工作岗位

默默地当一块普普通通的砖

 

 

三

我是空气

我是氧气——空气的主要构成者

我是清新空气国际联盟

我不断地复制着我自己

我用阻止污染阻止反和平的方式

阻止破坏建设的方式

进行清新的空气加工、提纯

像一棵松树像一望无际的森林

搞好自身建设全心全意制造空气

制造一个全新的我

 

我是一粒平凡的空气啊

听过贝多芬的《英雄交响曲》

听过一声声牛哞翻山越岭

看见屈原的诗歌流经辰河

一缕缕炊烟上飘着1960年的饥饿

现在的空气里似乎加了一点冰糖红糖

人们在甜蜜的生活里呼吸

那是因为空气里还含有坚强的力量

一枚空气原子相当于一块砖

凝聚在祖国上空

那是我们的空中长城

  

四

我用文字

粗略画出一幅中国地图——

海岸线几千里

从长江奔腾而来

从黄河奔腾而来

从怒江奔腾而来

从乌苏里江奔腾而来

从历史中奔腾而来

还有念青唐古拉的雾——

“身披铠甲的勇士”，还有天山上空的云

他们用另外一种形式运动和工作

最后在中国辽阔的海域上会师

 

 

日日工作，夜夜建设

一滴滴水珠，一朵朵浪花

不辞辛劳

一直砌，一直砌

砌到钓鱼岛，砌到三沙市

用盐、用水构筑起我们新的长城

它温柔如音乐下睡眠的女儿

坚强如激光不能射穿的中华意志

它山一样的波浪一个接着一个

它碧蓝的颜色接连起海燕的飞翔

 

 

我的心坐上了辽宁号

辽宁号骑在大海的背上

今天海长城像一匹骏马

守卫着祖国  哗啦哗啦奔向未来

2015.5.21

2022.2.15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