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寒冷刺骨的风，看不到影子
无色无味，摸不到嗅不到
风是空的，风在天空的影子如也空空
风在我的皮肤上肆意掠夺
疼痛是空的，疼痛在我的血液里沸腾
疼痛像蛀虫在我的心里盘踞

寒冷的风寒冷的雨水
寒冷的我的剜心的疼痛
流血的牙齿和流血的心有什么区别
我的牙齿在没有流量的流浪
我的心在碎片的玻璃上流浪
我的伤疤在我的脚踝扎根
在我流浪的碎片的心灵扎根
我与我被有什么区别

                       二
我没有有的我有没有的
我没有与我有有什么区别

我没有地暖的舒适
我有风的疼痛

我没有宝马X5
我有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我没有香格里拉
我有草木零落美人迟暮的屈原

我没有兰贵园
我有归去来兮悠然南山的陶渊明

我没有十里江湾碧桂园
我有莫使金樽空对月的李白

我没有腰缠万贯的纸醉金迷
我有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杜甫

我在财富与财富之间徘徊
财富是这个物质的天空的腰带

                       三
孤独的空间洒脱的空间
再没有人为140元的汉语大字典
与我面红耳赤

商人视金钱为圭臬为图腾
商人的波罗波罗蜜多心经
就是金钱金钱金钱还是金钱
念珠就是阿弥陀佛金钱的念珠

独木桥是独木桥
阳关道是阳关道
下里巴人是下里巴人
阳春白雪是阳春白雪

流行音乐终究不如纯音乐的清澈明朗
平行线终究还是平行线

                         四
我一贫如洗
贫穷的就像保持整洁的抹布
贫穷的只剩书房客厅里
哲学诗歌散文诸类名著
我没有奢侈的品牌
只有羊毫与宣纸的爱情

我看不到光
我看不到哇哇坠地
我看不到鸳鸯戏水

白天黑夜如此简单
书桌和墨香是我的食粮
忘怀于江湖
忘怀于燕巢

                    五
寒冷的天空依然肆虐
窗外黛青色的山头
在料峭的寒风中渐渐嫩绿
风依然不止
雨依然不止

我终于把愤怒把悲伤把刺骨的疼痛
像压缩饼干一样压缩成诗歌
我用愤怒的瀑布抒发诗歌
我用悲伤的杜鹃啼血诗歌
我用疼痛的银杏装饰诗歌
像女人的月事
像骤雨不终朝的天空
我终于如释重负
                             2022.2.1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