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

“我们的故事
说着那春天
在春天的好时光
留在我们心里”

那时听这首歌
我们十七八岁
对人生的春天
充满无限憧憬

如今我们进入知天命之年
感知冬天比春天长些
冬夜漫长
仿佛看不到春天

30年前唱这首歌的
我的一位高中老同学
如今是两个儿子的父亲
他身上积雪久久未化

我见他时
他刚做了淋巴癌手术
为保命把声带也切除了
八十岁的老母亲
正代他清洗喉管拔出的
带痰金属器

他说不出话
瘦如枯枝的手比划着
我勉励他：
“要有好心态，春天来时。
风会带走体内的毒素，
生命的春天之门会重新打开。”

他看着我
流出两行热泪
仿佛久违的春雨
正洒向饥渴的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