驮伏着人的粮食

做命运忠诚的仆人

你的嘶哑的喉咙

总是在应该的时候选择沉默

一袋麦麸，一袋草料，一代代人

鞭笞着，低头着

一圈圈，一遍遍

没有天空，只有自我低语

泥坑变成平地，平地变成泥坑

直至某天你觉察到力不从心

天神的桎梏又加重一分

腰骨绷成拉满的弓

腿骨慢慢开始战栗

活了一辈子

到底是走向绝壁深渊

蹄子爆裂着抽取力量

风如何吹得这般沉重

你耸动着，喘息着，挣扎着

打着断续的响鼻

主人向你走来

他手里的东西你明白

你来的时候就看到

那曾倒在地面的眼睛

你依然一动不动

一种本能却再难抑住

就这样你得到了生命的重生

山间路上草木枯黄

叮铃铛铛，叮铃铛铛

一只坡腿的老驴

走向斜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