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深的赋格曲在我头顶
呼啸而过，火车疾驶过黄昏
无名的村庄，珠江平原
消失在幽深的南岭尽头
我一个人奔走
在袅袅炊烟的苦恼中
穿越白雾茫茫的山洞，进入
一个背叛者群居的部落
刀耕火种，自立为王
成为太阳的崇拜者，空对着
落日从珠江西畔没入恢宏
又晦暗的广西群山，广州城
独立行走的羊群对此束手无策
但又无比从容，尽管夜幕如虹
在我身后笼罩下来，灯火辉煌
如同故乡的月亮，以对抗
光明的姿态包裹我，但我无法指认
一种高于舞台中央的生活
无法接近一种光明磊磊的核心
从此与众神为伍，欢笑着走遍
中山公园，楔形广场，艺术剧院
鱼满为患的黄花港以及
自顾不暇的蛇形高塔，直至
渡轮从你一望无边的早晨
驶入遥远的内河，鱼群插上翅膀
游向涧口的雪山和重庆的港口
谁又知道我们敞开伤痕
累累的胸膛，究竟能否装满
黄金与沃土，粮食和哀愁
或是一种虚构的奢望与疾苦
在繁花似锦的秋天清算一生
彷徨的财富和空无一人的稻田
辰汐，2019.05.26，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