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桌一椅，一人一书一茶
就像是
专属于小小书院的一种得体
2
读一读泛黄的旧书，以治愈
浮在眼皮上的浅薄
读累了
就去晒一晒破云而出的太阳

光线落在眼角眉梢，落在
四肢百骸，落在页眉页脚，也落在
幽幽暗暗的影子上
就像是
从寒冬的囹圄里渐次释放出来的
3
那条大黄狗，是我的陪读
我给它读《诗经》，读《离骚》
读《志摩的诗》
它都听得沉稳安详以及不动声色
仿佛
它在目见繁华，耳听天籁之后
比我更懂得何为通达浩荡

我翻开张二棍的《山野书》
继续读
几乎是在同一个句子，同一个停顿
同一个瞬间
它抖了抖耳朵，我抖了抖嗓子
真没想到，我和它
在各自的战栗中涌出来的是
同
样
的
敬
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