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下雪或打霜

才看见她穿鞋

平时，一双赤脚

风风火火，走遍田野和山岗

打赤脚的女人很勤快

很少见她空闲

总是围着菜园、田畴打转

出门一挑粪，进屋一挑草

做不完的农活

在她的双手之间延伸

打赤脚的女人

虽两鬓斑白，却从来不生病

即便是被狗咬伤

也只是打了针狂犬疫苗

第二天照样起早贪黑

行走在陡峭的坡塝

打赤脚的女人，走路

没有响声

爱在邻居的门前或菜园东张西望

碰见有人，总是问一些不痛不痒的话

叫人别扭，如若无人

往往将小小便宜顺手牵羊

比如邻居晾晒的棉花

冷不丁，抓一把

塞得裤兜鼓胀鼓胀

比如蔬菜

如果比她自己的长得好

手痒痒总要扯它几把装进粪筐                            

甚至晒谷坪里的谷子

乘人不备，一个飞快的动作

就有一两把谷粒遭殃

邻居有时发现

也不好声张

毕竟一个村寨，沾亲带故

脸红了，今后相见不好交谈

只是很纳闷，她家什么都不缺

为何总要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