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线

从那一次游泳始，中途体力不支，

而波浪涌向疲惫不堪的躯干，

有化身为鱼的愚蠢。宽阔的水面

一望无际，周围群山倒末其间，

碧空也一块一块溶解于悲观中。

白露掠过水面。一句诗瞬间灵验，

它机警地横切于阴阳交叠的峰尖。

是到了向自然索取馈赠的时候了。

他这样想。倘使我不跌入这黑白，

死亡会不会被无形的手所驱遣。

有一次车过天山，前驱几乎落空，

我们这些人的脸一张张扭曲起来，

是到了向同胞说再见的时候。然

没人敢说出这句废话。他也不敢！

即便继父拿他开涮。养母遗弃了他。

他也不敢，在那操纵黑暗者的背后，

有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紧紧盯住他。

我所说的继父便是家国，而养母

则是夜以继日为她作息的政党。

通常，起早摸黑的他有幸福相伴。

他拾起落叶，如同秋月藏身于暗黑，

没有人对他产生怜悯，适逢伪善。

生死并无分别，他叹道。这么多

亡灵赶不上乞食节，那作垂爱状的

白莲，是否也放弃了摇响春天的

骨节！

2015-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