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朝天门的雾,嘉陵江与长江
在立秋的唇齿间交接——
一半是火锅沸腾的赤红,
一半是南山新涨的绿云。
磁器口的青石板开始沁褐,
像防空洞里渗出的油墨。
棒棒军立在巷口,扁担压弯的弧度,
正好量出三伏天积蓄的阴凉。
而解放碑的钟声愈发清亮,
每声都撞醒青铜里休眠的火种。
我站在千厮门大桥,看轻轨穿楼而过——
它驮着雾都淬火的晨星,
驶向两江新区钢青色的黎明。
此刻,整座山城正被立秋重新校时:
高楼的棱角是历史折返的刻度,
梯坎的起伏是永不降幅的旗,
而长江水,是千万张鼓满晴光的帆。
我们硬是要学会, 在四十度的
记忆与二十度的憧憬之间,
像红岩村那棵黄葛树,
让钢铁在体内长成年轮,
却把新芽,举过南山
长成云巅上飘扬的碧色!
注释:
二〇二五年八月十日
改稿于重庆两江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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