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被时间拉长的假期
隔着两千年的江水，望向你
屈原，屈原
像看净洁幽深的潭
月光只能勉强触及那些
沉下去的，玉佩和血泪

读你的《离骚》，读天问
读橘颂，读孤独和忠贞
可那些，没有写进诗里的
被歪曲的真心，和无人听见的辩白
经过了无数次潮涨潮落
依然沉默着，让这人间的
许多激昂慷慨，显得格外刺耳

唉，何必去打捞，去争辩
打捞那些水底，破碎的过往
何必去追问，去证明
不如，在心里，再次喊出你的名字
不如，让你的《离骚》
再次，在我耳边燃烧

那篇，用生命书写的
不朽的绝唱，喊出了一切
第一遍，是高山的孤傲
第二遍，是江河的悲鸣

像从那片两千年的水域
捞起的，不是沉重的石头
而是那个，永远
不肯与污浊，一同漂浮的
高贵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