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回不去他的坟墓,百年的独行
萎缩得只剩符号,有人在他的书里
看见了古寺,和结满词语的痛苦
我说,那是他梦里最后的故乡
古寺的重量超出了整片山林的寂静
岁月在它面前,蜷曲成一小块石碑
河流被选作它唯一的修辞,古寺是
一条展不开的河流,隔绝了江海
我们只能窥见哀退,红岩吞吐着十
万种春天,河岸上的压缩饼干袋誊
录着一座楼台的塌圮,浅水里的人
们都像石头一样沉默,也会逐渐枯涸
所有出走的背影,指向那条必然荒
芜的路,叛逆尽头的命名无非是几
个思想者的衣冠冢,焚尽的姓氏和
焚不掉的隐喻,今天的结局仍是枉死
我以为离开这个没有雪的冬天就能
忘记河床的刺痛,在懦弱者手中叫
作生机的工艺品,在双眼一文不值
的季节,古寺门阶下不可解读的石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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