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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栖衡
加入时间:2017-05-12
诗人简介

南京大学中文系毕业,中国作协会员,诗作散见《诗刊》《星星》《诗潮》《诗歌月刊》《扬子江诗刊》《诗选刊》《绿风》《草堂》《青年文学》《中国校园文学》《星火》《西部》《四川文学》《时代文学》《中国铁路文艺》等数百家报刊,出版散文集、诗集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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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荡口(组诗)

 ◎风 景

我看着拱桥上的行人
桥上的人在看我。七月的酷暑没有明月
和小窗,我装饰不了别人的梦

临河客栈的阳台上,我和面前绿森森的河水
只差一道不高的栏杆。那些水如此酽深
浓得竟照不出时光流过的倒影,照不出
河畔建筑和各式旗幡走过的繁华起落

没有路人,那些风景就像一帧老照片
灰色的沙屑迅速从天而降,抹平了所有
时代之间的罅隙,连阳光都矮过旧时的黑瓦
带有几分羞涩的晕黄

没有念想,我将自己倒空,就这么静静
多坐一会,抖落体内的皱褶和机锋

◎在时光里慢慢消融

还是那样的青石板,窄街巷
悄悄隐在江南的某个角落
这个平常的夏天,我不带一片云来
亦不带一片雨去

甚至不去多踩那粗砺的青石板
再摩肩接踵的脚趾,也踩不平
岁月的平仄和人间的凹凸

不如蜗居房间,听着外面若隐若现的
热闹,慢慢地褪尽身上的烟火气
看着一道雕花的仿古圆门,目光
由此下坠,融入某段历史的阙无

◎季候的隐喻

现在是盛夏,不同于上次来的早春
像孩子一样,我得学会在画图和色彩之间
如何找不同

除了衣衫更为轻薄,人流未见明显减少
街店依然生意不错,但再不见光秃枝桠或
姹紫嫣红,植物纷纷披上浓密的绿衣
你分不清谁是蜡梅,谁是玉兰
甚至花和树,树与草

那些沉默而浑然同一的植物是真正的主宰。
在夏天里它们坚若磐石,密如铠甲
从不在意游人的评头论足和浅吟低唱
能读懂的,是向那些绿叶看齐
做一块石头或三伏天里也会石化的士兵

◎走进两次的河流

重重叠叠的人家,怕是一辈子也走不完
我却两次走进同一条河流
春天的河,长在树上
夏天的河,长在脚下

春之河让我记住了一棵玉兰花
也是一处客栈,透过玻璃,白天仰望一树琼瑶
夜里却听见周围萧萧落落的风声
夏之河我什么也不多看多听,只想在与水持平的
地方多躺会儿

由高而下,顺着与自由落体相同的方向
河水归向它的本源。第二次走进同一条河流
我愿长居卑湿之处,随风动,听虫鸣
相偎相生那些反复枯荣的水草

◎吉它手的泪

镇中心的戏台旁,一位弹吉它的街头歌手
用一滴泪,灼痛了这个燠热的下午
也给观者濡湿的后背递上清凉

准确地说吉它手声线并不美,长得也不帅
但他一个掏出纸巾的动作,却使
我的泪腺上涌,甚或有陪他哭的冲动
“每个人都是弹奏梦想的苦修僧,
没有观众与掌声,唯有穿越长夜的寂寞。”

那滴泪重重地砸进一口久远的水缸
使我平滑的心思波澜陡生,某个节点迅速
向外漾去,却又迅速碰到另一堵厚墙
一切自是不动声色,吉它手抹干泪水:
“下面,我给大家唱一首熟悉的《成都》。”

◎忘川之水

荡口不缺水。几条小河萦绕,日子久了
就托着古镇染透了水气,一瓣瓣分开朝上
像莲花盛开

水也是活的。大小游船穿过小桥 
钻进汊港,把风景和游兴伸得老长老长

但不知道这些水从哪里来,又往哪里去
喧嚷和铜板推着它腻沉沉地绕着圈子
直到夜深人静归于平息

从滚滚红尘中化得一枚分身,寻一处
禅机四伏的暗流,河水顿时如刀剑般退去
连鱼虾都没了踪迹——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离 舟

古镇大概是终于睡了,河道不再亮灯
黑暗之舌将所到之处吻得失去知觉

天上没有月亮。若有,也并非秦时明月
地上不是当年的江湖,支离的地表
扎根于江南的繁庶,几千年不想转身

从此有了美丽的传说和悠长的故事
若干条船形之物停在这里,不为摆渡
而为载人,载向一个众人祈盼的天堂

而我身在人间。挤的人多了,天堂
与天涯也无区分。今夜,我想离开
捡起早已锈迹斑斑的铁锚,将脚下的泥土
当作渡舟,驶向无人察知的辽远

世外桃源(组诗)


◎林间
 
高大的阳光多么有力。一只手
便扶住了我踉跄的身体
呼吸顺势跃上一片清翠的绿叶
离我而去。脚下是湿湿的土
湿湿的声音自由落体从天而降
溅得满身花草的清香
 
有淡雾在林间缭绕。水在不远处的
湖面沉吟。水雾轻轻扑打着树林
也迷离着我的足迹和路
这是深秋的清晨,天气很好,我绕着
树林和岸堤慢慢踱行,眼里看见了
三十年前的那场午雪
  
◎山中岁月
 
隔年的脚步在前方点燃,黑魆魆的山体
不再寒冷。一枚针的声响,撬动道路
反复萦回。路灯默然肃立
 
夜撒下的黑色种子早已生根发芽。黑暗中
它们长势茁壮,露水都渗出甘甜的味道
凉风穿过手掌,岩石若隐若现磨着青光
等着我进行盛大的收割
 
我却一无所有像个隐士,不成功的隐士
或者是没有做好准备的隐士。只是偶尔造访
那些可爱的芳邻,并没有想到收获它们
也没有能力收获它们。我一遍遍地
咀嚼着山中岁月的脚步,在沙沙雨叶
堆积的潮声里,想收获一份远去的
海上心情
  
◎择水而栖
 
水是另一种生存方式。以消解夕阳的形态
与膨胀的世界作着吻别。青山是湖水
忠实的奴仆,它用衣袖挥舞着清风
托起另一段晨昏的起落
 
我在残阳如血的时分抵达湖边,向事物的
中心奋力滑翔。多年前的那轮鲜红落日
此刻正安静栖居在山凹之间,如月亮一样
皎洁清白,发出温润慈祥的光
 
但我深知,关于青山和夕阳的传说
就像神笔马良的画作,你离得越近
它消失得越快,直至将自己一起淹没
我小心翼翼地御风飞翔,不为别的
只为学会水的生存方式
  
◎我有一只陶罐
 
北方的倒影投射怀中。以莫名的姿态
向远方跋涉。一只鸟用力啄着岁月坚硬的石头
四周清寂如水。林中的落日已经凋零
 
我把一只陶罐种在山谷之间。巨大的苍白掩盖了
积雪,小径和泥土,灰色的记忆弥漫
荆棘遍野,我以雨滴奔向大地的方式
寻找曾经的那只罐子
  
◎一苇渡江
 
多年前的那场江风,将我系在一叶芦苇
之上,乘着正午阳光的醉舟,飘离彼岸
渡向此岸
 
而此岸并不存在。潮水退去,留下大片的
沙洲与滩涂,裸露在水的中央,一望无际
唯独见不到岸
 
我看见芦花在水的另一头致意。黄昏之时
硕大的红日映照着从未抵达的宁静村庄
周围陌生却如此熟悉
 
这里无风亦无浪。一条无人的小径,是我
失忆在风中摇摆的日子里,在莫名地点
弃舟登陆的第三条岸
  
◎眼中书
 
又一片早晨轻轻落在肩上
在念白与吟诵的纠缠里,我听见
积雪数点,寒鸦万声
 
眼里的最后一行字也已远去。河流
在冬天的最深处,用冰凉洗刷剩余的
痕迹,无风之树举起无墨之笔
 
那些卷书却在昨日重现,就像
雪在阳光下得到复活,我分明
看到黑色的字符跃动着火焰,点亮
惨白的天空,岸堤后面藏着千军万马
 
薄雾散去,太阳升起,黑色火焰在眼里
开始熄灭,耳边响起晨祷的钟声
积雪已化,出门缓行

◎奇点

心思兜进无限虚静。脚步向前
或者向后,都有若干种错误的可能
将夜色纳入怀中,铺一张弥天大网
让自己躺下,捡拾遗落在湖中的星星

芦苇和水草正在闪烁。它们温柔地牵着我
久已干涸的灵魂,慢慢地使其安静
淹没于湖水的往事,只留下两个鼻孔
连通世界,远方响起一曲老歌
催眠我不肯停歇的双眼

时间走到了一个点。动与静的指针重叠
夜单纯得像一张不着一墨的书页
我支起日渐沉重的身体,吃力地翻动
那些书页,想找到最初的那个封面

◎树上的月亮

众神在高处远远隐藏。树上一轮
孤独的大神闪着清白的光

它的孤独照亮了我的孤独
淡淡的乌云知趣地收起衣袖
连周围的高楼都踮起脚步
把这个静幽的夜晚还给我一个人

夐远的一道闸门涌出乳汁,滋润了
我的伤口。大地升腾出带着热气的
干粮。在这个无风的冬夜
我像一个从梦中醒来的孩子
面对容颜渐老但慈爱依然的母亲
心存感激,无法悲伤

◎卜夜

喜欢夜的生存艺术。不是指夜本身
而是把自己放进黑夜。譬如
抛一把占卜的硬币,听见叮叮咚咚的声音
看不见正反

喜欢那种没有答案,或者没有
结局的感觉。那会让我对这个世界的
好奇不至于过早死去
我沿着硬币滚动的方向,兴致盎然
划出不同的轨迹

但从不捡拾抛出去的硬币。尽管有着
金属的诱惑,它们只是骰子或符号
我听见它们滚动的声音 
常常停留在某个不能到达的距离

◎冬夜探梅
 
黑暗中看不见蜡梅的身影
但嗅得它们敞开了一扇门
仅容一人之身,去接近播洒在芸芸世界的
最浓芬芳
 
那扇门我找了很久。星点的往事
在头顶闪烁,推动门栓不停地位移
变换眼里不同的风景。我看到
不同的蜡梅插着不同年岁的芬芳
唯独不见正在找寻的那一株
 
松软的泥土踩在脚下,忘了从哪里出发
也忘了走向哪里。花香依然矜持地招手
它玉质金裳的面容,在我仰首的瞬间
轻轻划亮漆黑的长空,从高处滑落
又隐身在打不开门的大地身后

泼进时光的倒流山河(组诗14首)


                                                          
采薇

这一采,就采到了国风的源头
采到了先民们的欢笑和泪水
还有他们枯瘦的肋骨和额上的皱纹

那一把野豌豆,长在山上的密林
长在家乡的道路,长在征伐的归途
日子久了,就连成千丝万缕的藤蔓
缠绕着身体一起枯荣

伯夷叔齐不该那么早死去
薇芽败了还有春天,返家的戍卒
不必那么伤感,雨雪过后还是杨柳
赤脚走进冰凉的河水,有人唱歌
有人将薇叶贴在嘴边吹响摇篮曲
一个民族听着它,从幼年走到现在


招魂

白芷陆离,江岸不绝
高峻的岩巉有水雾萦绕
云中降下忽长忽短的声音——
呜呼,魂兮归来……

湘妃泪,将士血,被杜鹃的尖啼
反复点啄,洒满地上的红土
经风雨浸泡,渐渐长成茂密的树林
用刀斫去,水灵中隐隐透着腥味

这南方的烟瘴,似乎总也散不去
白衣白衫的屈子,将导演的这出戏
进行到底,大块噫气涌动
万窍怒呺而万籁无声

楚地寻不到他的影,只好让后人
装神弄鬼又唱又跳请他现身——
大概就叫傩戏


弱水

看似轻若鸿毛的一笔划,焉知
会在中国文化的脊背上
刻上那么深的沟纹

天下万物未弱于水。弱得竟托不起
一叶扁舟,大漠翰海那根断断续续的
丝线,不讲摆渡故事,不谈水草丰美
只悄悄盈满岁月的眼泪

孤烟直,落日圆,血色黄昏
吹奏一曲相思离愁的胡笳
那么清浅的一汪河水,令再多的金戈铁马
也化作绕指柔,两岸拂动无数
托起鸿雁远去的芦花

任弱水三千,也不取一瓢饮
舍不得那一瓢,舍不得倒映进夜空的
那轮蛾眉弯月


乘槎浮于海

这一浮就走到了天边
侧耳谛听,谁在高谈阔论
谁又在弹琴后一阵长啸

王子乔笑着走来,手里拿着
那管凤凰和鸣的玉笙:
“来了?”

走大荒北道还是大荒南道
都一样,海不过是天抛在人间的
一副皮囊,既然捡到了
就得还回去

拜老子为师的孔子到底是聪明人
那条差异仅在毫离的路
早在进退之间埋下了伏笔
不是不知所踪,便是羽化成仙


不系之舟

剪断离岸前的那根绳索
定是残花坠落的红尘

柳条也系不住的长堤
消失在水天相忘的尽处

一顶竹蓬更漏听风听雨
一支舟楫敲打今夕何夕

抬首回眸的瞬间
重过的不再是昨日的南楼

无所欲求竟难于饱食终日
干脆做那躺在地上的石头

石码头仍留在原地
目送世界旋转万年


北邙山

推开尘世的门,迎面撞见
一片被吹了两千多年的北风
裹得严严实实的白幡

永远那么温厚地看着南方
看着洛水与伊阙,看着其间的大城
上演无数波谲云诡的故事
末了,将离去的帝王将相和凡夫俗子
一一纳入怀中,盖上黄土的被子
并不贴上成功失败的标签

再不需要河图洛书的精义奥算
只需要最简单的思维,与日月山川
躺在同样的穹窿里,这就够了
一个个或大或小,或已湮灭的土馒头
夕阳残照下,听不到一声叹息


秋浦歌

秋浦是诗仙一场大醉后对着月亮挥毫写下的
那条天河。秋天浮在下半夜的水波
寒星闪着金属的光芒,像乍起的火花
溅得周围闭口噤声

猿声还在山里唤着清溪。这天上人间的
唱和,顺大江而下,从峨眉山经白帝城
至此达到高潮,秋浦将那轮最多情的弯月
还有最动听的夜歌永远留在了这里
留在绣口一吐就半个盛唐的醉乡

酒醒了也就找不回地方。壶中日月
诗仙一天可抵凡人百年,诗仙
离开的那些日子,人们一遍遍在山水之间
反复寻找那个叫秋浦的方向名词
但无论上天揽月,下地挖矿
始终惊动不了天上人


松下问童子

云游的是采药的为师
却羡慕那个被问的童子
与清风为伴,松下一站就逾千年

谁是松树,谁是童子,谁是问者
谁是谁的不败之身,在诡异的语境里
纠缠成大团飘渺的云雾
你若盛开,如影自来

好想化作童子手中的那柄拂尘
只需面前轻轻一挥,世间的俗念
便跟着黄鹤振羽杳去
再一挥,肉身依然立如禅定 
脚下却浮动另一片山川


夜航船

王子猷的岸,孤鸿明灭在
一道望不穿秋水的冬夜
戴望道的庐舍,趟开薄如蝉翼的羁绊
星星点点写下没有标注的雪

鼓笃鼓笃的船桨,在历史的井里
独自划摆,幽幽的听不到回音
抬头,隐约传来仙人的长啸

也罢,就让这枚黑魆魆的航船
拴牢在某个看不见的波心
心念动了,想起它了,就扯一扯
短暂的蹙痛后,随即复归平静


终南山

好大好高的一座山
挡住了朝向太阳的全部去路

必有终年不化的幽深积雪
白顶皑皑望尽一城长安
嘘,所有的人间繁华噤声
否则徒增飒飒风生的暮寒

惟有道士的默念唱符袅袅升起
惟有藏在深处的花草开了又谢
谢了又开,哪里有什么捷径
高耸入云的玄冥,比华山北坡
登攀何止难上百倍


西岭

如黄河之水天上来,抬首的那一瞬
总是翩若惊鸿矫若游龙
总是高山仰止冰清玉洁
总是泼出去就收不回的万水千山

诗圣家的那扇窗实在太牢,随意一镶
便牢牢钉住了一道永恒风景
诗圣的那支笔又实在太神,轻轻一点
所有枯着的物象都活了,众灵归位
直到攀至岭的顶端,倏而不见

要有多久的地老天荒,才能融掉
山上的积雪。坐在朝西的窗户里
一个人悠然靠着夕阳,就那万载不化的
清凉,擦拭磨平心中的块垒


灞桥柳

春色最浓也是最伤感的地方
陆游早生几百年,不会
把桥下碧波全揽入一个人的凄怀

折断柔条何止千尺,各种离愁别绪
挤满了小小拱桥,不着一墨
就把盛世华都背后的故事渲染得
淋漓尽至

可惜没有如雁塔一样留下名字
那些柳条,各自走向不同的归途
有的化作家乡的一片树林
有的化作主人的一抔黄土

托着八水绕长安的故梦
三生三世,愿做桥边的一根柳
每年,见过柳絮纷飞扬起的高度
然后笑着死去


剑胆琴心

何曾有过这样的中国
剑光一舞,就从中原伸向了西域
琴声一弹,高山流水声断平沙落雁

流着墨绿的胆汁,自然也就有了
青铜时代的狰厉,又粗又大的骨节
支撑起四四方方的棱角,纵使做成酒器
喷薄而出的不是强汉也是盛唐

用肋条做成最硬的弦,包容宽广有力的
和声,纤细的却是流动的血管
那红色的飞瀑,当琴声演到高潮
在剑的正反两面落满梅花

就差一排铁齿铜牙了。终有一天
不再有关西大汉高唱大江东去
两片薄唇抵挡不住呼啸而出的剑气
曾经高大的身影从此倒下


马踏飞燕

汉民族的精血最旺盛的时候
竟被塑造成如此神采飞扬的形状

是奔马,也是天马,是飞燕,也是龙雀
不论如何称呼理解,哪怕就叫铜奔马
也奋起惊人的扛鼎之力,将沉甸甸的
大国雄威举在了肩上

看不见的马蹄,踏进蒙古高原的心脏
燕然山下的那块石头,该是一次远征
遗落的印记,风雪中挥舞的长剑
斩落了匈奴的枭首,却不经意
在石头上留下名字

历史是最冷静的记录员。就在返回途中
一匹马用力踩住了那只逃逸的燕子
不肯放落,宁可埋在时间的沙里
慢慢变成汉魂的化石




作者简介:张凌云,江苏兴化人。江苏省作协会员。于《青年文学》、《四川文学》、《湖南文学》、《时代文学》、《江苏作家》、《青海湖》、《火花》、《当代小说》、《短篇小说》、《散文选刊》、《扬子江诗刊》等数百家报刊发表各类文学作品上百万字,出版有散文集《高树鸣蝉》、《晓月马蹄》等。
通联地址:江苏省张家港市通运新村73幢303室  21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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