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云阶上漫步,指尖触碰
星尘编织的冠冕。
倒置的沙漏里,
童年那只断线的纸鸢,正缓缓
栖落母亲摊开的掌心。
无重力的舞步
旋开紧闭的门,失语者用歌声
砌起透明的城堡——那是我
在现实的峭壁下,仰望的蜃楼。
直到冰裂的航标骤然倾覆,
甜美的泉眼涌出漆黑的沥青。
镜中微笑的脸庞剥落,露出
锈蚀的锁孔。
温馨的旧居
在身后坍塌成齑粉,冰冷的藤蔓
缠住脚踝,将我拖向无声的
深渊。
梦的华裳,原是裹尸布
温柔的伪装。
冷汗浸透的苏醒,像种子
挣破冻土。
窗外,铜钱草在陶钵里
伸展真实的绿意。晨光熹微,
照亮书桌上未完成的草图,
和半碗尚温的粥。
梦啊,你是
深夜抽屉里发光的鹅卵石,
可以摩挲,却不可铺成脚下的路。
起身吧,用掌心滚烫的汗滴,
去浇灌属于白昼的沉默的泥土。
让每一步足迹,都成为
未被风干的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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