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他吞咽下一块熟铜
晃晃悠悠出了门口
被石头绊倒。他想
真不该把月亮也一同下酒
二
他背着一把竹刀走了三千里路
为了见那一个认识的人
他们在长江边煮了琴
今天我是来杀你的。他说
长江像一根银针
三
风是竹刀的新娘
每次刺下时都会把甜酒贴在竹刀身上
就因为他把竹刀劈下
风一次次地死去
又随着下一场劈砍重生
四
他说
“只有闲人才写诗”
犹如一根被踩碎的洞箫
之前只有没用的时候才会响
五
有时候，他嫉妒竹刀
他用血喂她
她却无一物可以报答
他用竹刀砍笋
新的旧的一起死去
就在这时，他说
孤独是一匹孤身穿越草原的白马
六
然后他没了刀也没有马
只身过草原像是错过了杜牧的姜夔
他把掌心和自己都贴在大地上
等待被下一只竹笋和竹刀刺穿
好像一匹白马死在草原上
好像一根被煮死的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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