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梦如(福建)
旧缆车吱呀着攀升
钢索切开满山雾气
二十年前 我数着石阶分散焦虑
摩星岭的巨石压着云层
也压着晃荡前程
那时算命人摊开我的手纹
说事业线该向南延伸
我苦笑 买下塑料护身符
看它与枯叶一同飘落山涧
而今新缆车玻璃映出从容
木棉果荚在脚下炸开白絮
同一处石台 饮茶人正烫紫砂壶
茶烟袅袅接续了断掉的云脉
山腰寺庙依旧普度众生
香火熏黑匾额上的“慈悲”
还愿的妇人眼眶湿润
求签的学生捏皱了竹签
众生皆在攀登自己的陡坡
我站回当年拍照的岩石
发现城际线已改变天际曲线
山风吹散惶惑
像扫走落叶般轻缓
原来白云山从不许诺成功
它只是永恒地铺展阶梯
每颗心在攀登中自证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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