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平滑地开过景色和外物，
自然和建筑
火车呜呜地一路鸣叫
开往终点站
这是条辽远的铁路
二十万七千米
这时，正雾霾萦绕

火车上流离的人们
烟雾中交谈旅程，而它穿过灰色的油灯
几名年轻人在轨道上放置硬币
等着碾过
纪念这些年的吟唱

莲花与绿叶头尾相接

他在车厢里听着家人们
争吵，扮成小丑的孩子
被母亲一巴掌扇过去
孩子笑了
白色的灯光照耀
他固执地笑了

我感到烦躁，起身走出车厢。
在那里点了口烟
火车外几名青年远去。
我摸出口袋的纪念币

孩子笑声传来
父亲的吼声像是
犁地的老牛，咀嚼河边草
母亲的声音
急切而尖锐，像是玻璃的碎片
划过身体
孩子模仿他们大叫

抽完了一根烟回到车厢，
被小孩竖起中指鄙视
谁理他啊？我看向窗外
灰蒙蒙的雨天翻滚向内，不断
破碎

我目视着火车驶去后
同朋友离开，从一处防护网的空隙
回到原野，
土地迷茫的气息吹拂着
青草生长

遥远的天空在上方路径
这里

火车的黑雾向后袭来，
穿梭于淡蓝的空气间。
我在火车上看着窗户的玻璃
雨滴透明有形，点点坠下
鲜明地铺满外面

小男孩们在车厢跳来跳去
在航海和掠夺
每一个领地，只是我看向他们
如此猜想他们的游戏

门半开着，她进来指着我
“你鬼混到这里干嘛？”
她好像是我的妻子？母亲？
还是父亲？
我不知道，不过她很快把我拉走了

另一个车厢中，我抱着她
手臂很累，我明明坐着却不像是坐着
她好像明白我的一切，
我的行动和意识

车票上，我是下一站下车
我在15分钟后回到那里拿行李
站在车厢之间等待着
开门
记得，她没有动，用她紫色的虹膜
诡异地看着我，像是一个梦中
坠落燃烧的女生

我是突然想起来那个梦的
我不断从床上爬起的梦
不停睡下的梦

我睁开眼睛，结束追忆
“下车时请注意脚下安全，防止摔倒。”
我在她预设的声音中走出了
火车。
“旅客们，您就要离开了，
祝您旅途愉快”

车站的风很大，丑陋得像是
灰白交杂的车站
我低头看着手机向前
屏幕鲜艳清晰
疲劳

我在人群中检票出站，
外面下雨了，一点点连着像是
一张网
莫名地令人兴奋
新鲜有如莲香
涌入鼻腔，我和她都清楚地
没有意识到
什么
她跑过来拥抱我
紧紧地抱着，身体和雨一样
她温热的体温，我
现在体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