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朔风和东风最后一拥时
第一滴落下的泪
诞生时就洞见世间
深入骨髓的痛
你寒了心
心愈沉重
你便愈急速坠向大地
心不肯死啊
它要你同它来这片荒凉的土地
来走一走
你
忽地被东风托起
那几乎要融掉你的暖意
让你变得
狂热、迷离
你发誓
要让世间佳人才子
白头共老
却忽地重重一跌
睁开眼
脚下是乌黑的枝
头顶飞来你的同伴
你就这样被掩埋
你几乎绝望的沉寂
破碎的心流出血
在这天寒地冻时
慢慢变成暗淡的紫
北风走了
是失落的东风收拾旧物时发现的你
她痛怜你这过往的见证
欲要收藏你
却发现自己过于炽热的灵魂
正消融你
“那就重新飞扬吧
飞到满头青丝上
飞到干裂的心田间
飞回往事的梦影里。”
你又融了
也重熔了
你有了芳香
换了形体
你站在枝头
还站在血里①
站在雪里
你褪去伤人的冷漠
拂去无知的狂妄
待要落在两头青丝上
把共白头的祝福送给亿万中的唯一
你是雪
你是花
或者说
你终归还是雪
也终归还是花
是的
你终于成了你
你等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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