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鸟，
生活在卖麦场的一个笼子里
我的脚下是堆积的麦子、豌豆和玉米
外来的鸟群总是偷吃
叽叽喳喳围着我飞来飞去
我守着不属于我的财富
看着其它鸟的自由
而我只需要付出些卖弄、附和歌唱
就可以吃到一些不知名的食物
喝着污浊的腐水
我在狭小的“房屋”扑棱翅膀
丢失了几支翎羽的翅膀
艳丽的色彩成为了牢笼
也是我维持生命的依仗

我是一只鸟
不会飞的鸟，以前的我
好像是能飞的
我在遥远的地方
和同族一起
驻留在树枝、丈量过溪河
我好像喝过朝露，吃过蚂蚱
听风声在耳边呼啸
看漫野的村庄，和一片片庄稼
我路过高楼，飞过大厦
在钢筋混凝土包裹的城市
交了几个朋友 ：
一条黄色的流浪狗和一只黑猫
在郊区的某间动物园
和一只黑白相间的大熊嬉戏

我是一只鸟
刚刚成年，走过寒暑交替两次
失败于，第一次独立觅食
我离开学习的那片田野
寻着前辈的足迹
自然飞行——躲避猛禽、远离人类，昼出夜伏
我守着各种准责
当一只普通的鸟

我是一只鸟
于意外来临，醒来时
我出现禁锢在一个笼子里
头破血流之后被拔去翎羽
从此不在飞翔
只渴望，
五天摆弄之后施舍两天的放松
虽然，我并不理解，这样的作息

我是一只鸟
生活在卖麦场的一个笼子里
我被剪去了翅膀
渐渐熟悉了笼里的生活：
意兴阑珊、偶尔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