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熄了灯,让月光浸透窗棂
黑暗里浮游的尘埃,突然有了姓名——
一粒是晨露未晞的春野,一粒是雪落无声的冬庭。
可当我想到熄灭本身,
烛火便开始颤抖:
它惧怕的不是黑暗的深,
是再不能亲吻融蜡的温柔;
是杏花跌进溪水时,
那声无人拾起的“叮咚”。
倘若消亡只是薄雾漫过山丘,
为何眼眶里总蓄着未落的星斗?
倘若存在仅是沙漏倒置的沙,
为何掌心仍紧攥一缕不肯松手的风?
后来月光在窗台写下判决:
“你眷恋的,正是你途经的痕迹。”
我数着尘埃明灭的呼吸——
原来永恒,是万物途经我时
留下的、轻轻颤动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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