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说要逃离苟且的烟火，
药罐却吐出省略号在灶台生根。
橱窗里风干的枸杞凝成价签冰晶，
而病历卡上潦草的写着三项医嘱：
「房租」、「账单」、「请续缴青春贷」 。
他们教你辨认诗与田野的平仄，
可没人教你看懂——
超市小票折断的韵脚里，
打折的鸡蛋正押着生存的仄声。
你说要炖一碗枸杞的甜，
砂锅却浮起沉底的银针。
那些被称作苟且的铜锈，
已在指纹里长成另一副骨骼。
现在让我们练习吞咽：
先咽下四十度的晒场，
再咽下二十坪的工位，
最后把海市蜃楼和医保单——
拌进岁月沉淀的粥痂。
若你仍想校对人生的偏旁，
舌根还留着半粒未化的赝品：
它叫“远志”，或叫“枸杞”，
在货架上标着过期的“忌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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