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诗人,
巷猫都不敢僭越偷尝其笔下的刺腥。
他,
湮没在行人群里如一撇苍灰的孤雁,
灵感像是亟待出售的渐枯刺玫,
喻依是永不断祈祝和香火的神庙宇,
遭历却是凄史中铭志的野丰碑。
诗人迟钝地沉吟,
人们集腋终成裘,人们墙倒众人推。
年轻光景时瀱的泪,泛黄的黄皮小楷情信,
曾自疑过的殉情论,一度摒弃掉的媸与妍,
如今竟亦染上所谓的旧时代性!
诗人似幡醒般倏轻抬手又颤放下,
无情,无情,
深谙鬓边业已植霜万里,
不啻于从前素未窥探任何一帧的雪山。
少年匆忙游过青春的眩美花园,
原来根本窃不走一枝诗行式的仪花。
思想停泊沉没,
倒不如再寻一番木纹柜里遗失经年的老记事簿,
侥幸用未彻底滓秽的眼神佑护着姝照里
那枚永远素颜恬美、献祭苦难的黑白小姐。
她是诗人不可恸忘的余生楔与序。
窗页掀开些许角度,
罄宇似乎披上了坠晖朦胧的薄霓裳,
红霞仿似天空痞衔着一片傲盛的曼珠沙华。
明明前一刻还在思忖着晚餐的安排,
却瘫陷在缄默的藤椅,
诗人睡着了。
悲怆的诗人,
像个朕兆死亡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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