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路上,
我等的那辆公交车始终没有来,
实在无力抬起那疲惫的眼皮,
能做的,也只有呆呆地看着前面的车水马龙。
没有人告诉我这辆车什么时候会来,
也不会有人告诉我是否还有别的车,可通往我要到达的地方。
实时公交上的数据永远是不精准的,
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天渐渐黑了,
等了半个钟头才发现,
还有更早到达的人,此时正在依靠着站牌,
试图缓解自己站立的疲劳。
无聊中,我仿佛想到了什么,
倏然间,我又笑了,我把自己当成了弗拉基米尔,
把另一位则想象成了爱斯特拉冈,
我们等着那位迟迟不见踪影的“戈多”。
与自己的人生旅途做着似乎漫无目的的进退。
脑子里的戏剧还没演完,便又有一位演员登场,
一位老太太慢慢靠近,拖着她自己的小拉车,
上面载着沉重的纸壳子,一步一步地苦行着,
我早已经忘记她身上穿了什么颜色的衣服,
长了一张是和蔼还是严厉的面孔。
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走过的那条路,
耳边回响她拖着小车行
慢慢淡出了我的视线。
最终我们还是等上了那辆公交车,
背着满是教材的书包,
挤到紧挨着车门的位置,
在早已负重不堪的公交车上,
灵魂与肉体在一步一步地苦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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