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深的霜,
不在外面的长街,
而在自家屋檐下的灯火里。
他们把爱说成糖,
却随手撒进我的伤,
只留下一句“甜一甜就好了”。
喊疼,
被笑矫情;
沉默,
又怪我太冷。
只好把尖锐的嘶喊磨成一句“没事”,
把滚烫的泪调成温水,
仰头喝下,
再对他们亮出空杯:
“看,我真的很好。”
可杯子空了,
胃里却涨满苦涩的水。
他们站在客厅中央,
用“为你好”筑起透明的墙,
我在墙这边踮脚,
瞧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
却永远听不见回声。
我想递过去一把钥匙,
钥匙却在我掌心生了锈——
原来锁不在墙。
而在他们眼里,
或许从未想过,
我需要门,也需要被允许进来。
于是,我只能把名字缩成一粒尘埃,
藏在最暗的抽屉,
等夜深人静,
再悄悄拿出来,
对着月光轻轻吹散。
可尘埃飞不过那道灯火,
也落不回他们的掌心。
我终于明白,
原来家可以很近,
近得只隔一道晚饭的蒸汽;
家也可以很远,
远得要用尽我一生,
也走不进他们愿意低下头的
那一寸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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