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我将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灼热的太阳，缓缓从暮霭里升起
照耀伟大，和尘芥
大河磅礴不息，群山苍黛
萤虫旋转飞舞，花草毵毵
而我终再不能欢欣
甚至悲哀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我将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不见仇党的欢欣，像花朵
绽放在冰冷的尸体上，不见
深夜嗤嗤的笑，
而后却又以悲哀，又以
此之前的状态，因生活的平常
而我终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我将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听不到亲人的哭声——或许有，
看不到朋友的喟叹——或许没有，
他们该断肠，该悲哀，
悲哀付之东流或沧桑，因我的死，
然后也以欢欣，因生活原本的美好
而我，终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如果有一天我死去
我将再不能欢欣，甚至悲哀
桌案上应是白烛高点，应是红香
或有跪拜与孝与麻，亦或只有眼泪
我的尸体在冰窖里以寒冷，在火焰里
以炽热，而终以，森森的白骨，
终以木或瓷的盒，以再不能欢欣，
甚至，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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