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尼龙纱网做的世界
我是尘俗里刑期未定的苦役犯
干呕不止的错位局外人
却还忍不住幻想下一个季节
幻想澄澈空明的雨后
野鸟掠过玻璃状的青天
此刻仰躺在仲夏夜的荒原里
我伴高谈阔论而生的耳鸣得以舒缓
他们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而我是能自由活动的标本
一堆无用的热情
是波澜不惊的故事叠加繁复的修辞
轻佻的意味不明的吻
泛黄的书页盖在脸上时
我浸在高浓度的氧气里飘飘欲仙
不自觉对浪漫的假象敞开心扉
一面说些缠绵悱恻的桃色私语
一面又犹疑是否会有人真切沉醉于
我曾用心头血涂鸦出的瞬间
旷野里的自我无限膨大
我抱着黑猫在半梦中描摹伊甸之旅
一两个无关联的词被间或提起
好像我的思绪经过月光反复熨烫
平顺却也薄脆老化
承担不住太长的字句
少女情怀向来不必媚俗
我本能地耽于感知文学的炽热之处
也为格格不入的天赋自得
兀自芬芳时我无需体会内里的撕扯
却免不了被粗鄙可笑的审视注解
片切成无数个版本
我分不清这是诅咒还是礼物
若已有前人为美而入棺
那我或许也能进行拙劣的模仿
明媚张扬地为美而生
不是想在干裂的唇上涂抹釉彩
或是信奉飘渺的神性
溺死于酒醉后失智的狂喜
而是容许一刻钟的失神
纵使在理性经年累月的打磨下
绵长的苦涩让喉咙发紧
也愿幻想成为下一个季节
阿芙洛狄忒泪水沾染的三色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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