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农村,相信纸
包不住火时,还没见过有一盏灯笼
在城市的街角明目张胆地扯谎
我们在发光的传说里学步
长大后却总见到有人,用一块破布
试图死死捂住金子的一生
善良被捉弄时,下水道的水却在
轻唱着年轻的歌
——它们没能进入江河
却在暗流中,身怀着一颗清澈的心
玫瑰为了掌声,拔下尖刺那天
我在信纸上,正还原一株年轻的花
把刺竖在笔尖,根须扎进墨汁里
奋力让它摆脱枯萎和垃圾桶的轮回
世间如此虚妄。我还能相信什么?
不再一个人练习倒立了
用笔尖做支点吧,看那些被现实
按倒的,一个个正顺着墨迹
慢慢地站起来
在梦的纸张上,虚构另一个世界时
终于分清:现实是没有写透的病句
而诗歌,所有的分行和标点
都透着在人间,无法诉说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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