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钝的月光,从剥落了
生命的枝杈间隙砸下,
被夜磨地锋利,划开
街径表面的崎岖与沟壑。
十字道口不停闪烁的
是过去的,远道而来的
风浪。徘徊于此。
提醒过往的行人注视
理应忘却的故事。
家乡的村尾有一口深坑,
我越小,它越大
于是最夸张的深渊坐落在
被月光砍伐的记忆里。
白梨花,石榴籽,牵牛与喇叭
落下落下剥开,落下
丁香花,热牛奶与红砖石
在曾经的曾经里腐败
收纳的、埋葬的、是整合的
脚下的土地,界定着命运——
旧事物埋在深渊,而新故事
站在深渊边缘。
名为未来的猎手向我拉弓,
被箭矢刺入的身体,只能目睹
箭羽的颤动,
我踯躅于长梦的魂魄,
尽头是孕诞而出的啼哭。
飘忽着,追逐上一个我
五分之一世纪,直至
不可及的混沌虚无。
不在未来的未来,过去
的过去,我的身影延长在
坚实的夜月里
走近了第二条街口,风浪
亦奔逸而来,呼唤前方
懵懂的自己。请安静些吧
不要吵醒熟睡的太阳
烈焰的梦境熄灭
毋宁燃烧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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