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感觉到
人生真是无趣,
可当一个走在
杂草丛生的山间小路时,
依旧会感到害怕,
只是不知害怕什么。
仿佛行走在屋檐,
又像是晕车之后
踉踉跄跄地在沟渠上,
水在脚下流淌,
弯腰的云在眼前彷徨。
那时,我低头伏在舅舅的肩上,
呕吐,仿佛走过了一生的路,
从一座山越过另一座山,
从一条路走向另一条路,
只为了去探望彼岸来的亲人。
母亲说,她晕车,
宁愿走路回去,
于是,一座座山,一条条路,
吃的都吐了出来,
腐烂恶臭随着水流流进了地府。
地府里现在居住着舅舅,
我想我知道我在害怕什么:
我害怕走不完的路,
我害怕迈不过的桥,
我害怕白云看不见,
我害怕杂草盖满天,
我害怕从屋顶跳下死去,
我害怕水底下冰凉的尸体,
我害怕再也走不了路,
我害怕母亲无依无靠。
山顶上,有风吹过,
可我分明感觉人生可真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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