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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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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名/姓名：秀水1
加入时间：2020-04-25
诗人简介

中国作协会员。在《新华文摘》《诗刊》《星星诗刊》《绿风》《草堂》《诗选刊》等杂志发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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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口本

我记得它磨损严重的样子
户主是父亲，下面是母亲
后面跟着哥哥、我和妹妹

灰黄破旧的户口本
挤挤挨挨住了全家五口人

后来，哥哥另立门户
我和妹妹出嫁
户口本里，只剩父亲和母亲

现在，年迈的母亲成了户主
也成了唯一的常住户

崭新的户口本如空荡的大房子
孤零零住着她一人

深夜，在重症监护病房

苍凉的，凄厉的，无助的
你见过一个七十九岁的老人
哭着找娘吗

那是我第一次目睹
一向坚强的父亲，被癌痛
折磨得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又突然被疼醒
失声的呼叫伴着哭音
“娘啊，我的娘啊……”

吗啡已不起作用
杜冷丁也不能
此刻，仿佛只有娘才是他
唯一的止痛药
而我的祖母已去世多年

深夜的重症监护病房
我流着泪水
一边喊着父亲
一边把他拚命挣扎的头颅
紧紧搂在怀里，安抚他
充当着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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