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弦三弦上的景东年轮》
勐谷遗址的陶纹正在舒展银辉
当第一缕三弦揉碎哀牢山的霜鳞
四十圈星轨在青铜鼎裂纹里结晶
彝家银腰带的反光中
跃动着四十道淬火的晨曦
无量山摊开的宣纸上
松针以三弦调式拼写新篇——
高速公路如琴码分割滇西褶皱
茶尖衔着马帮遗落的铜铃
每滴晨露都折射自治县的光焰
勐谷梯垄将四十载光阴酿成蜜柚
火把节的火星漫过架桥工地
焊光与星子在夜空焊接新经纬
文井镇的云在蓝绢上绣金穗
四十柄三弦在川河畔调弦
我在密撒叭刺绣的针脚间触摸刻度
四十道褶皱纹着山与河的契约
苦荞酒的醇厚发酵成蜜
在银腰带的弧度里
漫成澜沧江上游的星云图谱
当自治县的印章按进四月云絮
每个彝文都在生长翅膀
掌纹里的茶脉与高速路共振
四十只孔雀开屏的弧度中
未拆封的晨曦正沿着哀牢山脊梁
依次启封——
而我们仍是三弦码上颤落的星霜
在四十弦共鸣的黄昏里
听见大地心跳的回声
《无量茶韵四十秋》
晨雾梳过无量山的银鬓时
四十圈年轮正从哀牢山褶皱里抽芽
火把节的火星还在土陶壶里煨着古茶
三弦上跳荡的,是彝寨四十叠晨昏凝成的琥珀光
茶林的炊烟绕着贡茶碑生长
三弦震颤处,核桃林把乡愁结进木纹
当杜鹃啼碎哀牢晨雾
彝家女儿的织锦正将太阳绣进靛蓝的云裳
四十道山梁驮着岁月拓荒
茶马古道的石缝里渗着回甘的汗碱
倮倮人藤梯垂落的星子
逐一点亮县城新楼的玻璃幕墙
此刻秋阳为庆典斟满金箔
万人踏歌的地坪震落千树桂雨
长街宴的铜锅煮沸澜沧江的月色
我在民族团结碑前拾得一枚红叶
叶脉里奔涌着四十个春秋的潮声——
从刀耕火种的岩画到云端茶园的绿浪
每圈年轮都在群山中刻下青铜注脚
当新火把点燃又一程山月
所有丰收都已在茶马古道落定:
是哀牢云雾酿成的诗行在茶芽上凝结
是无量松涛谱就的长歌漫过四十重山岗
而彝汉同耕的田垄间
正喷薄出又一个,被茶香浸透的黄金时代
《彝山岁月长》
哀牢山的雨丝织就岁月经纬
无量溪溅起银珠串起年轮
我的思绪在茶岭间疯长
四十圈年轮里未拆的信笺
被山风翻乱成马帮铃响
在李仙江的波心摇晃
是谁把火塘的温情熬成蜜蜡
点燃彝寨夜空中的月琴飞翔
三弦弹落的月光漫过哀牢肩脊
谱成《阿佐分家》的古调——
“幼时您背我踏过茶马古道
如今我扶您看高速路穿云破嶂”
谁将海黑彝的口弦酿成歌谣?
在杜鹃湖畔的脚楼前回响
四月桐花漫过40载光阴刻度
文龙镇的茶田翻涌绿浪
当汽车鸣笛惊起白鹭
浪花正叩响川河岸边的铜钲
陶瓦上的炊烟升起乡愁坐标
文井坝的稻浪染黄记忆长卷
母亲晾晒的荞茶浮着岁月回甘
她鬓边的银饰晃过四十年晨昏
就像哀牢古柏年轮里的秘语
藏着火把节燃尽又重燃的热望
四十道春秋在茶釜里翻涌
银生古城的月光酿作青铜酒盏
当彝家姑娘的口弦掠过无量云巅
四十圈火把连成星河璀璨
我以山岚为墨、松脂为砚
在哀牢额头题下:彝山不老,岁月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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