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与四季轮回间
已有多少隔阂
好像也无由询访
又好像有些可以安放
在雨水囤积的弯道处我找到理由
那是与我籍贯最接近的一块空地
镶嵌在一小块经年累月湿润的记忆上

被低估的祖辈们的故事
在荒草没过脚踝的岸边升值
那闲置的潮湿野地
总被一丛无人问津的芦苇吮吸
向对岸吹一口气
脚下的草和空中的鸟都在荡漾
80公里的水域稀释了我80岁的父亲

乡愁是一枚袁大头裹锈的方言
我错认成异国他乡盛大日落里的惊叹
那些河溪镇上液态的街巷
可以任诗歌在余下的岁月容身

地图放大比例尺后
我依然可以清晰地指认梦游的部分
被激活的6万公顷面积又催眠了人
鱼在水底闪躲着我垂下的饵食
对我所有的疑问闪烁其词
它们窃窃私语说起的丰年
语气和表情里都曾住过失散

童年摔碎牙齿的疼感已经忘怀
为何还有一种阵痛突如其来
在轻易撑起的茅草帐篷中
那艘被焊接在河心的船
不会像远古部落一样进退
我用编织的竹子打水
像风水先生手里的罗盘确立经纬

蹲着的孩子和水面亲吻
柳树驱逐了两片偷情的叶子
在水面倒影的天空上
它们以雁的名义习惯走着人字
它们干净的像一个没有旁白的故事
住着风   住着雨
住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