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时光的刻刀削薄轮廓
只余记忆的星屑在幽暗中沉浮
碑苔凝滞,琥珀囚禁岁月之斑
沉铁,是父亲一生的余响
母亲请风水先生以罗盘定辰光
召集四散的星,完成拾骨迁葬仪式
车轮碾碎晨露,而轨迹刻下归途
黄土松动,骨骼的秘语刺穿地火的封印
如喟叹推开雾障——
倏然,时光的褶皱里
浮现父亲负犁躬身的剪影
在掌心复刻沟壑,嶙峋而滚烫
松针垂泪,滴入陶瓮深壑
野菊与稻穗,为新冢披上霜色
碑石如黧黑的背脊
拓印指纹于时光年轮
泥土之下,根系正悄然织就血脉的网
而我们,是被反复拆阅的家书
总有沙砾在风翻动纸页时
坠入河床裂隙的那口泉
涌起咸涩的月
父亲已远遁于尘埃的彼岸
唯沉静的爱,如静默年轮
持续沉入,暗涌的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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