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给你
是时候收敛,包括热情
包括蝉儿的叫声
就像这暖阳,刚刚好
能够将稻谷催黄,又不至于
让每一粒稻受伤
刚好,就是最好的模样
如同,这满山的葱茏
足够给你满眼的舒适
而沟壑,足够盛下我们的思念
不多也不少
又是秋天
秋天到了,我刚好挖开
秋天的第一锄泥土
蚯蚓的踪迹我没有看到
它们似乎在与我捉迷藏
好久没有看到,你的消息
如同越来越浩渺的星辰日月
春天种下的思念,到这个秋天
都未曾有发芽的痕迹
于是,我挥起锄头,在田野里寻找
就像一阵风追赶另一场风
虽然满怀希望,但终究是
梦一场,泪一场
秋的禅意
虽已致秋天,但热度未减
禁此野外用火的喇叭循环往复地歌唱
就像在寻找下一个脾气火爆之人
一株香樟树上,两只鸟停止了嬉闹
仿佛一不小心,激情就被引爆
没有半星火苗,但
一只迅速飞走,像极
狼狈不堪的罪人
秋天的一个下午
这是秋天的一个下午
一个普通的下午
隔壁白大嫂家的鸡一遍又一遍地叫
那是它下蛋后喜悦的歌唱
而我坐在电脑旁,写一首无字的诗
敲下一行,又删去一行
心中的诗意始终没有赶上白发的成长
于是一个下午,我都只能缄默
害怕别人鄙夷的目光
害怕自欺欺人的模样
一向调皮的小猫,睡在我的枕头上
“咕噜咕噜”的音韵
恰似最美最自然的诗行
仿佛
隐身于密林中的一种鸟
(我把它叫作白乌鸦)
从一早开始就在屋后的树林里叫
中午在屋前的树林里叫,下午在屋对面的山林里叫
那叫声多么的凄惨
吁啊——吁啊——
仿佛人世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
仿佛,不叫出声来
就没有值得活下去的理由
多么美好的理由
为了不招来闪电的爆击
为了安全,高高的铁塔下
十几株比碗口还大的松树被锯倒
仿佛中年遭受了一场恶疾
方圆数十米,所有树木厄运降临
为了不让这片土地荒芜
我抡起了锄头——开荒
面对这场变故,我们都有
冠冕堂皇的理由
一夜之间
唯有风,成了不着边际的浪人
扒开松针,我看见另一个宫殿
秋阳开始变得柔软
如你望向远山的深情
秋蝉开始由摇滚变作
民谣的曲调
秋风的手指轻轻拂过
松针开始越发油亮
一棵棵松果张开嘴
准备歌唱那广袤的天空
密林深处的松针
堆积成一处处生命的坟冢
如果你不小心扒开了它们
你会发现无数的蝼蚁正在
自己的王国里悄悄打造一个
多么庞大而辉煌的宫殿
有时,腐朽与繁华恰如
镜子的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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