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粒种子,从西南土地的裂缝里发芽
父亲用犁铧划开贫瘠,母亲用月光浇灌沉默
萤火虫在麦穗上写诗,每一盏都是童年的密码
而镰刀割破的黎明,血珠凝成盐粒
坠入四十年的长河
浪头是山,漩涡是碑,暗礁刻满未兑现的诺言
把成功和失败都揉进掌纹,雨水冲淡的脚印里,
藏着被风干的彩虹,当星辰在酒杯中摇晃,
影子便有了金属的重量,像铁匠铺里淬火的马蹄,
踏碎冰封的河床
城市把霓虹缝进伤口,汗水的咸浸透钢筋骨架
工地上的吊塔伸长脖颈,啄食云端锈蚀的月亮
有人把叹息砌成墙,有人用希望编织渔网
而我总在暴雨中奔跑,朝着闪电裂开的豁口
让雷声把往事捶打成钟,悬在故乡的黄果树上
此刻站在河中央,左手攥着闪电,右手握着麦芒,
左脑运筹着未完成的大业,右脑深思着要面对的现实,
四十道年轮里,有人溺亡于漩涡,有人泅渡成帆
不必数算暗礁与浪花,且看对岸的野菊花
正把最后一滴夕阳酿成烈酒
敬给下一个黎明,敬给永远年轻的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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