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听见割草机的轰鸣声
当然也可以认为是机器和草相互作用
弄出的响动
天气干旱,但草地浇灌及时
让草生长应该不是为了定期切割
园丁很自如地推着割草机
又像是勉为其难地驾驭着
一只贪吃的野兽
最终是草的味道击中了我
那么浓烈——
世界割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这首诗通过割草这一日常场景,展开人与自然、机器与生命之间的关系考据。开篇即以割草机的轰鸣声引入,营造一种机械与自然对抗的紧张氛围。“天气干旱,但草地浇灌及时”暗示人类对自然的干预与控制,“草生长应该不是为了定期切割”在犹疑中透露出对生命本质的质疑;园丁形象被描绘为“自如”和“勉为其难”的矛盾体,既体现人类对机器的驾驭,也强调机器对人类的异化;结尾处,“草的味道击中了我”将感官体验与情感冲击相结合,“世界割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则象征着这种割裂是物理上的,更是精神上的——前面描写日常的割草场景,至此突然上升到哲学层面,把青草汁液的气味和世界的伤口联系起来,转折精妙。
整首诗语言简洁,陈述精确,如同一片草叶,表面是割草场景的切片,内里却渗出存在主义的汁液。它让我们看见,每一次寻常的修剪背后,都是世界无声裂开的伤痕。当青草的气息不再只是芬芳,而带着血腥味的警醒,我们或许应该学会反思并寻求答案:人类究竟在修剪草坪,还是在切割自己赖以生存的母体?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王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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