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父亲的身体里跑出来
越来越像某种姿势
一生都在寻求回答
马铃薯是散落的省略号
玉米秆是感叹号
手起刀落,砍出许多破折号
父亲的脊背越来越弯曲了
我知道他终将变成
一个句号,消失于地下
习惯的力量,让我行走的
姿势,越来越像父亲
一些答案,也开始从脚底生长出来
这首诗把标点符号和农耕生活巧妙结合,通过简洁而富有象征性的语言,描绘父亲与儿子之间深刻的情感纽带,探讨生命、亲情和传承的深刻命题。诗中运用大量标点符号作为意象,这些符号不仅丰富了诗的视觉形象,还象征着生命的不同阶段和情感状态:“马铃薯是散落的省略号”,既形似又暗示农民的劳作,展现农村生活的朴素与艰辛;“父亲终将变成句号”,把死亡写得含蓄、沉重而不乏诗意,深刻表达生命的无常和对父亲的深情。
首段悬置问号姿态,中段农作对问号具象化,末段呈现轮回般的宿命感——“行走姿势像父亲”,把视角拉到第二代,让主题从个体生死扩展到传承,农耕文明的宿命感凝练成符号玄学,父亲最终“变成句号”,而儿子延续着“问号”的姿势——生命的标点就在这终结与追问的循环中完成对大地的永恒注脚。
全诗结构紧凑,情感真挚,语言艺术性高,但在某些意象的转换上略显突兀,如“手起刀落,砍出许多破折号”,与前后文的衔接可以更加自然,意象连贯性上还有必要的提升空间。
✦每日好诗栏目主持:王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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