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无法复述当时的情境
也许是个雨天，也许不是。
我曾像只麋鹿在丛林深处
寻找我的月亮。姐姐
你是否也时常感到
夜色深得过分，力透纸背？
以前读《静夜思》会看一眼天空
后来习惯低头，也就忘了李白的乡愁。
许多次我以为
穿过风雪前方便是春天。迷途知返
如今我二十一岁，姐姐
刚好是那年你的模样
我的你，我的我
身体里的一些部分在不断丢失。可是姐姐，你太美了
我不能把你从骨头里剔掉。困难扰我——
总是把红叶李和樱花混淆。
你再教教我吧。那些聪明人给的答案
我每回听过，只想摇头。
姐姐，他们不肯陪我喝酒。姐姐。
所以我左手叉腰，右手伸远
比出拉弓的姿势尽管没有太阳
也要射它一箭。
姐姐，你可能不记得我了
一梦睡掉了十年。我还是蹲在
目送过你离开的那块砖旁边，
把春天新长的草
一根一根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