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山,是一座奇异的山脉。
山顶终年被积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冰冻中生发一种圣洁的美。白绵的雪常在日光下闪耀,光芒是白色与金色的荟萃。这光,与其说是太阳光映亮了白雪,不如说是白雪反射是太阳光的映衬。阳光因白雪而照亮四方,在绵延无际的冰白中闪耀千里。“光芒万丈”便是这景象的写照。圣洁之美,闪亮之美混糅在一起,光将“洁”拨向远山的各处,而“洁”又将光汇聚在一起,执行者与决策之神不可分割。光洒满了远山。但不知何时亦会在白茫之中有尘黑之物,不只是从哪里飘来的灰,但总会被风雪掩盖。
半山与冰雪交界的地方,是一片阔叶林。这种阔叶之树异于常树,不是棵棵挺拔生长,杂分有致,而是其枝干互相勾连在一起。或是几棵,或是几十棵,甚至上百棵,枝与枝之间牵连,大者盘绕,小者相交。它们将叶挡着枝干,用那绿油油的叶子迎接着光芒,而枝与枝之间却是黑暗的,他们以这种一个个小团体的方式生存,也以这种方式生长。正所谓“勾心斗角”。因是它们枝的特性,这种树的细枝大都在壮年老年之时,见不得光,若有一束光射中,则枝干脱落,碎为土灰。在无叶的秋冬之时,只残余下几条光颓的木枝,勾连也已落尽,一片冷与寂。而到了穿暖花开季,则又万叶再生,枝儿重新连接连结。而连枝却在不断地做一个梦,梦想着自己能够成为那皑皑白雪,可以直受天光的照耀。而它们却不曾留意自己那乌黑与棕灰的身体。
半山与山脚是各种景象,植物与动物大都 天壤之别。有秀颀的树,高大显贵,但茎干并不稳妥,迎风总会摇摇欲坠;有像半山腰那些阔叶树勾连的树,但大多没有那些树的高度;有苍翠挺拔的树,他们笔直向上,高凌于这带植物之上,他们中却有些被其它的树挡住了视线,看不完全,虽有藐视它树的气概,却始终驻足于山脚,隐恨长叹;有坚树长于群树之间,它们不高,且分布错杂,但它们坚,坚为中流砥柱;还有低矮的灌木,只是平平碌碌。树底下草丛、花丛繁多,或华而不实,或实而不华,只是它们终未是树,在日月交换中开落与生息。但它们往往为草食动物提供了最基本的能量,是草食动物生命的支持与壮实。而食草动物一般都会群居而生,它们也有自己的首领,它们以群的方式去抵御灾害,当然也以群体的方式与它群竞争,群体内部也有竞争,或是地位的争斗,或是配偶的斗争等。它们所畏惧的是食肉动物。食肉动物多独行,即便是群体也仅几个,它们大多去消灭落单的食草动物。它们虽凶狠但若只是只身独斗草食动物群,则会毫无收获,乃至落荒而逃,乃至被联合剿杀。它们之间常为增强自己的实力去消灭对手,也常常为诸事相争。它们中的霸主能够独步天下,却终究躲不过岁月,不会如植物生生不息。还有一些居于树上的动物,它们攀附着树,一树到下则上另一树,因此生存能力极强,但终究总是绕着树罢了。生命的轮回之中,动物与植物不断更替着,景象也在不断变更。
这就是远方的山,一座奇异的山脉,一座光怪陆离的山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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