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交易

你坐在城里的卡车
瞥见西药冷冷的眼角
离开，跟着乡下的解放鞋
在某个陌生的小柜子里
无聊地伸腰，哼曲，打瞌睡

唯一的光明是头顶狭小的缝
能看到同伴的来来去去
听到同伴的声音

在黑暗的流光里
你遇见了佝偻的背影
在和老医生讨价还价
试图将菜篮子里的同伴
交易

你变得高贵

也许是另一个世界的宠儿
难得老医生严肃的神情微笑
称盘上探出可爱的头
摇摇晃晃，是你在招手
还是在偷看塑料袋张开的嘴巴
而愤愤不平

你目睹了
廉价的交易
和，无情的别离

当你在陌生人的胃里
啃食了啃食陌生人的细菌
而后安度余生
是用生命在兑换的
你变得如此高贵

你与我的母亲

你目睹了我的母亲
完整的诉苦与渴望的神情

细菌猖獗的在皮肤上肆虐
啃食细胞，肌体
试图，打开一条通往血液的路
建立一个王朝
称帝，育子女，普天同庆

你为这样的野心感到愤慨
需要摧毁可恶的蚕食
你号令每一个子民和武器
将对手扼杀在战场

清理尸体
防臭，防后遗症
当你终于离开
战场却安静了千年
母亲也终于不再失眠

不同的方式

你藏身于白色的光里
以怪异的姿态闯过陌生的鼻毛
以臭和苦的味道在我身体里弥漫
似乎要消灭吞在食道的糖食

你以另一种方式入侵母亲的肌体
所有的毛孔和细胞都为你准备了盛宴
在黑漆漆的药罐子里成熟
去往陌生的血液里成就
将所有的邪恶扼杀在广场

苦涩

你爬进布满了假牙
口臭，和烟熏的嘴巴
在喉结闭合的节奏感里
走进陌生的监狱
而只有你的就义
才能还给空旷的屋子
人气

煎熬

把所有的水分，胡须，甚至是泥巴
放在锅里煎，熬
把所有的秘密透露
把所有的委屈，不甘，或者是
欣喜，都借着东风
飘进天空